第1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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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章
家裏傳來濃郁的貓薄荷味，蔚呈已經有了經驗，這就意味著裴然的狀態不是很好。
但是這次的誘因是什麽？
蔚呈從窗戶裏靈巧的鉆進去，直奔臥室。自從蔚呈受傷之後，裴然就在門口留了一條縫隙方便她通過，不用他在想方設法開門。
床上的人如同睡著了一般平靜，可是那股濃郁的香氣引得蔚呈有些失去理智，她跳上床，熟練地將藥塞進裴然嘴裏。
陸醫生就是擔心這種情況再次發生，所以才把藥搞成了用小貓爪爪也能塞進嘴裏的包裝。蔚呈是個講究的小貓咪，塞之前還特意去洗了洗手。
裴然唇色青白一片，蔚呈雖然著急，卻也知道此時必須保持鎮定。
她將整個身體窩在裴然心口，努力抵抗著想吸他的本能。但是陸醫生也沒有說，貓貓不能吸貓薄荷，她依偎在裴然身上，深深吸了兩口。
做完這個動作之後才覺得自己有點像是一個變態小貓咪。小貓咪怎麽能抗拒得了貓薄荷的香味呢？蔚呈這麽安慰自己，忍不住又吸了幾口。
白色的小貓已經失去意識，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膨脹，瞬間變成人類的模樣，只是有些透明，像是隨時都會消散。
床上毫無聲息的裴然雖然也沒有發現，兩人以詭異的姿勢睡著，蔚呈得寸進尺地將臉湊近裴然脖頸，就這麽睡了過去。
-
看著蔚呈匆匆忙忙離開的平暉沒忍住嘴邊的笑容，目光也看向黑漆漆的那一家，暢快大笑道：“人不能作惡多端，否則就是這種下場，眾叛親離，末了只有一只小貓咪願意送他最後一程。”
眾多流浪貓都接受過裴然的投餵，聽見平暉說這話就不願意了，一個個亮出尖利的指甲，威脅以為明顯。
平暉往後退了幾步，捂住臉上被蔚呈撓的傷口，冷笑道：“等我明天再去找他們算賬，你們這群貓也別想好過！”
可惜沒有貓貓把他的狠話放在心上，大家目送平暉回了家，這才各自散去。只有大金毛出門和狗子們商量對策，回來才發現，自己家被拆了，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吼。
禁區裏發生的一切都沒逃過郎越的眼睛，他看著平靜下來的黑夜，默然無聲地轉身回家。
家裏放著舒緩的輕音樂，蘇善佳不似平時那樣吊兒郎當，而是坐在搖椅上，目光深邃地望向夜空，聽見動靜，才將手裏的水杯放下來，回頭看著走進來的郎越。
“辛苦了，這樣活著一定很累吧？”他露出一個苦笑，平時打理精致的長發此時散亂在肩頭，眼神裏全是悲傷。
郎越搖搖頭，走向客廳中間，大爪子按響鈴聲，機械音在房子裏經久不散：“謝謝你。”
蘇善佳朝著郎越伸手，微微嘆了一口氣：“等他的事情結束，咱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。”
客廳裏巨大的毛毯並不普通，郎越可以指揮角落裏並不起眼的機器人在毛毯上滾過，將自己看到的東西全都寫給蘇善佳。
平暉那個人，當初也是個未來可期的年輕人，偏偏上學時就忮忌處處壓他一頭的裴然，後來甚至因此犯了錯，如果不是裴然力挽狂瀾，帝國岌岌可危。因此平暉才會被關在禁區，接受改造。
蘇善佳沒想到，這麽多年的改造，不僅沒讓他變好，甚至讓他更恨裴然了。
他默默郎越的腦袋，輕聲細語地囑咐道：“以後裴然家的貓你多看著點，我擔心她年紀小，做了什麽不妥當的事也不知道。”
郎越點頭，朝著漆黑的窗外看了一眼，微微起跳，咬住蘇善佳的衣服將他往臥室裏拖。
-
裴然醒來時，感覺渾身輕飄飄的，像是平時突然精神力暴走後的感覺。
他動了動手指，才遲緩地意識到，脖子裏有一團毛茸茸正在緩慢地起伏著溫暖的身子。家裏能夠這麽跟他貼貼的，只有一個生物。
大手小心翼翼地蓋在小貓身上，裴然發現最近幾天小貓像是暫停生長了一般，大概是最近被他限制了行動，難以外出捕獵。
裴然思索著，自己如今不良於行，怎麽才能夠幫貓覓食呢？
雖說這是陸岷寄養在自己家的貓，好歹也不能越養越瘦才對。
他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慰著小貓，躺著的小貓眼睛睜開一條縫隙，呼吸之間還是熟悉的貓薄荷味，再次安心地閉上眼睛，只是尾巴順勢纏上了裴然的手腕。
等蔚呈真正醒來時，才發現裴然居然還沒起來。
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，拼命往房間裏鉆。可惜裴然的臥室用的都是極好的遮光材料，硬是只露出一點白天的氣息。
她身上蓋著一只溫熱的大手，不似平時的冰涼。
蔚呈迅速起身，發現裴然狀態平穩，這才放下心。
看見裴然皺著眉睜開眼睛，蔚呈忍不住開始喵喵叫，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。
蔚呈給裴然餵了藥之後就開始到處尋找裴然發病的源頭。盡管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病，蔚呈卻在陸醫生的嘴裏拼湊出了大概。
現在的裴然相當於一個玻璃人，無論天氣突然的變化，還是他情緒上的突然起伏，都會引起精神力的暴動。輕則全身疼痛，重則像昨晚一樣失去意識。
現在並沒有特別好的治療方法，只能靠一些聊勝於無的藥物舒緩。
裴然會突然犯了老毛病，說起來還和她有點關系。蔚呈習慣了晝伏夜出的生活，卻沒想到就這麽幾天跟著他同步作息的功夫，居然惹得這個人類大半夜不睡覺等她回家。
蔚呈能發現異常，就是因為臥室的窗戶打開，貓薄荷的味道飄散開來，他多半是受了風。
“你這麽粘人可叫我怎麽辦？”蔚呈端坐在床頭櫃上，朝著裴然指指點點，“我作為貓老大也要面子的，你這樣會影響我在貓貓中的聲譽。”
她說到激動處，還站起來沿著床頭櫃走了幾步。
裴然端起一旁的水杯就要喝水，卻被慷慨激昂的小貓攔住：“怎麽剛醒就喝涼水呢？你是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啊。”
蔚呈伸出爪子將水杯推到一邊，快速跳下床頭櫃，動作熟稔地從廚房接了一杯溫水，又從櫥櫃裏抽出盤子頂在腦袋上，將半杯水送到臥室裴然的手裏。
這個場景盡管裴然看過好多次，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。
世界上真有這麽聰明的小貓咪嗎？會用熱水器本身已經不可思議了，她居然還會送水，誇張點說，她甚至懂養生。
當然，這都是蔚呈對他的要求。至於小貓咪自己，每天大魚大肉，從不吃素。裴然為此想盡了辦法，也都無法強迫這個倔強的小貓咪。
裴然正想說什麽，被放在床頭櫃上無人問津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。
看了一眼來電顯示，裴然接起電話。
對面是個冷淡的男聲，裴然早就習慣了他的態度。
“陛下今天下午抽出時間要去探望殿下，不知道殿下這邊是否方便。”
明明是疑問句，從他嘴裏卻變成了肯定句。裴然跟他打交道有些年頭了，直截了當道：“隨時恭候陛下光臨。”
蔚呈卻對電話那頭的人不怎麽滿意，怎麽這麽不愛護老弱病殘呢？說話又硬又難聽，這是客人來拜訪的態度嗎？
蔚呈氣得想將裴然手裏的手機打掉，卻被裴然伸出一只手就按住，毫無動作的餘地。她氣得喵喵叫，可惜沒有換來裴然一個眼神。
倒是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，語氣微妙道：“沒想到殿下居然真的又養了一只貓。”
蔚呈原本正在掙紮的動作一頓，裴然卻淡定道：“別人暫時寄養的，我不會養貓。”
被否認的蔚呈頓時低落下來，覺得自己像是被雨淋濕的小貓。她已經無心再聽裴然接下來跟對面的人說些什麽，從他的大掌下逃脫，轉身離開房間，從她專屬的窗口跳出去。
裴然看著小貓消失在房間外，這才移開視線，冷淡地垂下眼睫：“這種話勞煩秘書長不要再說。”
掛了電話，裴然將手裏還溫熱的玻璃杯放在床頭櫃上，細細的水流順著杯子底部不起眼的裂縫潺潺流出，在床頭櫃上匯聚成一團。
做不到的事情，從一開始就不要給出承諾。
裴然從小接受的就是這種教育，他不確定自己還能活多久，與其讓這只活潑的小貓咪經歷室友來過又離去的痛苦，不如從一開始就不給她任何希望。
他伸手摸了摸小貓留下的溫度，從脖頸裏撚起貓毛，忍不住笑了一聲。
在他死之前，一定會給小貓咪找到一個合適的主人，免得她像其他流浪貓一樣朝不保夕。
這麽漂亮的寶貝，誰會舍得她在外流浪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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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裏傳來濃郁的貓薄荷味，蔚呈已經有了經驗，這就意味著裴然的狀態不是很好。
但是這次的誘因是什麽？
蔚呈從窗戶裏靈巧的鉆進去，直奔臥室。自從蔚呈受傷之後，裴然就在門口留了一條縫隙方便她通過，不用他在想方設法開門。
床上的人如同睡著了一般平靜，可是那股濃郁的香氣引得蔚呈有些失去理智，她跳上床，熟練地將藥塞進裴然嘴裏。
陸醫生就是擔心這種情況再次發生，所以才把藥搞成了用小貓爪爪也能塞進嘴裏的包裝。蔚呈是個講究的小貓咪，塞之前還特意去洗了洗手。
裴然唇色青白一片，蔚呈雖然著急，卻也知道此時必須保持鎮定。
她將整個身體窩在裴然心口，努力抵抗著想吸他的本能。但是陸醫生也沒有說，貓貓不能吸貓薄荷，她依偎在裴然身上，深深吸了兩口。
做完這個動作之後才覺得自己有點像是一個變態小貓咪。小貓咪怎麽能抗拒得了貓薄荷的香味呢？蔚呈這麽安慰自己，忍不住又吸了幾口。
白色的小貓已經失去意識，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膨脹，瞬間變成人類的模樣，只是有些透明，像是隨時都會消散。
床上毫無聲息的裴然雖然也沒有發現，兩人以詭異的姿勢睡著，蔚呈得寸進尺地將臉湊近裴然脖頸，就這麽睡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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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蔚呈匆匆忙忙離開的平暉沒忍住嘴邊的笑容，目光也看向黑漆漆的那一家，暢快大笑道：“人不能作惡多端，否則就是這種下場，眾叛親離，末了只有一只小貓咪願意送他最後一程。”
眾多流浪貓都接受過裴然的投餵，聽見平暉說這話就不願意了，一個個亮出尖利的指甲，威脅以為明顯。
平暉往後退了幾步，捂住臉上被蔚呈撓的傷口，冷笑道：“等我明天再去找他們算賬，你們這群貓也別想好過！”
可惜沒有貓貓把他的狠話放在心上，大家目送平暉回了家，這才各自散去。只有大金毛出門和狗子們商量對策，回來才發現，自己家被拆了，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吼。
禁區裏發生的一切都沒逃過郎越的眼睛，他看著平靜下來的黑夜，默然無聲地轉身回家。
家裏放著舒緩的輕音樂，蘇善佳不似平時那樣吊兒郎當，而是坐在搖椅上，目光深邃地望向夜空，聽見動靜，才將手裏的水杯放下來，回頭看著走進來的郎越。
“辛苦了，這樣活著一定很累吧？”他露出一個苦笑，平時打理精致的長發此時散亂在肩頭，眼神裏全是悲傷。
郎越搖搖頭，走向客廳中間，大爪子按響鈴聲，機械音在房子裏經久不散：“謝謝你。”
蘇善佳朝著郎越伸手，微微嘆了一口氣：“等他的事情結束，咱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。”
客廳裏巨大的毛毯並不普通，郎越可以指揮角落裏並不起眼的機器人在毛毯上滾過，將自己看到的東西全都寫給蘇善佳。
平暉那個人，當初也是個未來可期的年輕人，偏偏上學時就忮忌處處壓他一頭的裴然，後來甚至因此犯了錯，如果不是裴然力挽狂瀾，帝國岌岌可危。因此平暉才會被關在禁區，接受改造。
蘇善佳沒想到，這麽多年的改造，不僅沒讓他變好，甚至讓他更恨裴然了。
他默默郎越的腦袋，輕聲細語地囑咐道：“以後裴然家的貓你多看著點，我擔心她年紀小，做了什麽不妥當的事也不知道。”
郎越點頭，朝著漆黑的窗外看了一眼，微微起跳，咬住蘇善佳的衣服將他往臥室裏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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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然醒來時，感覺渾身輕飄飄的，像是平時突然精神力暴走後的感覺。
他動了動手指，才遲緩地意識到，脖子裏有一團毛茸茸正在緩慢地起伏著溫暖的身子。家裏能夠這麽跟他貼貼的，只有一個生物。
大手小心翼翼地蓋在小貓身上，裴然發現最近幾天小貓像是暫停生長了一般，大概是最近被他限制了行動，難以外出捕獵。
裴然思索著，自己如今不良於行，怎麽才能夠幫貓覓食呢？
雖說這是陸岷寄養在自己家的貓，好歹也不能越養越瘦才對。
他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慰著小貓，躺著的小貓眼睛睜開一條縫隙，呼吸之間還是熟悉的貓薄荷味，再次安心地閉上眼睛，只是尾巴順勢纏上了裴然的手腕。
等蔚呈真正醒來時，才發現裴然居然還沒起來。
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，拼命往房間裏鉆。可惜裴然的臥室用的都是極好的遮光材料，硬是只露出一點白天的氣息。
她身上蓋著一只溫熱的大手，不似平時的冰涼。
蔚呈迅速起身，發現裴然狀態平穩，這才放下心。
看見裴然皺著眉睜開眼睛，蔚呈忍不住開始喵喵叫，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。
蔚呈給裴然餵了藥之後就開始到處尋找裴然發病的源頭。盡管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病，蔚呈卻在陸醫生的嘴裏拼湊出了大概。
現在的裴然相當於一個玻璃人，無論天氣突然的變化，還是他情緒上的突然起伏，都會引起精神力的暴動。輕則全身疼痛，重則像昨晚一樣失去意識。
現在並沒有特別好的治療方法，只能靠一些聊勝於無的藥物舒緩。
裴然會突然犯了老毛病，說起來還和她有點關系。蔚呈習慣了晝伏夜出的生活，卻沒想到就這麽幾天跟著他同步作息的功夫，居然惹得這個人類大半夜不睡覺等她回家。
蔚呈能發現異常，就是因為臥室的窗戶打開，貓薄荷的味道飄散開來，他多半是受了風。
“你這麽粘人可叫我怎麽辦？”蔚呈端坐在床頭櫃上，朝著裴然指指點點，“我作為貓老大也要面子的，你這樣會影響我在貓貓中的聲譽。”
她說到激動處，還站起來沿著床頭櫃走了幾步。
裴然端起一旁的水杯就要喝水，卻被慷慨激昂的小貓攔住：“怎麽剛醒就喝涼水呢？你是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啊。”
蔚呈伸出爪子將水杯推到一邊，快速跳下床頭櫃，動作熟稔地從廚房接了一杯溫水，又從櫥櫃裏抽出盤子頂在腦袋上，將半杯水送到臥室裴然的手裏。
這個場景盡管裴然看過好多次，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。
世界上真有這麽聰明的小貓咪嗎？會用熱水器本身已經不可思議了，她居然還會送水，誇張點說，她甚至懂養生。
當然，這都是蔚呈對他的要求。至於小貓咪自己，每天大魚大肉，從不吃素。裴然為此想盡了辦法，也都無法強迫這個倔強的小貓咪。
裴然正想說什麽，被放在床頭櫃上無人問津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。
看了一眼來電顯示，裴然接起電話。
對面是個冷淡的男聲，裴然早就習慣了他的態度。
“陛下今天下午抽出時間要去探望殿下，不知道殿下這邊是否方便。”
明明是疑問句，從他嘴裏卻變成了肯定句。裴然跟他打交道有些年頭了，直截了當道：“隨時恭候陛下光臨。”
蔚呈卻對電話那頭的人不怎麽滿意，怎麽這麽不愛護老弱病殘呢？說話又硬又難聽，這是客人來拜訪的態度嗎？
蔚呈氣得想將裴然手裏的手機打掉，卻被裴然伸出一只手就按住，毫無動作的餘地。她氣得喵喵叫，可惜沒有換來裴然一個眼神。
倒是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，語氣微妙道：“沒想到殿下居然真的又養了一只貓。”
蔚呈原本正在掙紮的動作一頓，裴然卻淡定道：“別人暫時寄養的，我不會養貓。”
被否認的蔚呈頓時低落下來，覺得自己像是被雨淋濕的小貓。她已經無心再聽裴然接下來跟對面的人說些什麽，從他的大掌下逃脫，轉身離開房間，從她專屬的窗口跳出去。
裴然看著小貓消失在房間外，這才移開視線，冷淡地垂下眼睫：“這種話勞煩秘書長不要再說。”
掛了電話，裴然將手裏還溫熱的玻璃杯放在床頭櫃上，細細的水流順著杯子底部不起眼的裂縫潺潺流出，在床頭櫃上匯聚成一團。
做不到的事情，從一開始就不要給出承諾。
裴然從小接受的就是這種教育，他不確定自己還能活多久，與其讓這只活潑的小貓咪經歷室友來過又離去的痛苦，不如從一開始就不給她任何希望。
他伸手摸了摸小貓留下的溫度，從脖頸裏撚起貓毛，忍不住笑了一聲。
在他死之前，一定會給小貓咪找到一個合適的主人，免得她像其他流浪貓一樣朝不保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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